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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提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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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為了照顧李貞淑的口味, 王府總管事特意尋了一個朝鮮大廚在竈上伺候,今日鳳林大君突然來訪,正好派上用場。

面對朝鮮傳統美食, 腌蘿蔔條,腌蘿蔔塊,辣白菜腌蔥這等亞硝酸鹽套餐,明玉確實沒有胃口,扒拉兩筷子一直在喝水。

回到內室, 坐在多爾袞懷裏, 讓他一邊揉著胃一邊哄著吃,明玉這才吃飽,打著飽嗝說:“你兒子說他吃飽了。”

多爾袞放下筷子,親了親明玉的臉頰:“我兒子就是乖。”

不像八阿哥和九阿哥, 前幾個月差點把他們的額娘折騰死。

鑒於多爾袞今天的良好表現, 明玉決定給他和他兒子提一提排名。

她想了想朝多爾袞伸出三根手指, 多爾袞哼笑:“做什麽?”

“你和兒子並列第四。”

多爾袞:!!還是沒進前三!

多爾袞搖頭:“不行, 要排進前三!”

還學會撒嬌了,明玉目瞪口呆, 感覺多爾袞在放飛自我這條路上是不打算回頭了。

“姐姐,你告訴我, 你怎樣才能愛上我?”多爾袞將明玉平放在炕上,虛虛壓著, 與她四目相對。

饒是做過那麽多回, 孩子都有了,明玉還是遭不住狼狗變奶狗, 咬著耳朵用氣泡音叫姐姐。

還好飯菜已經撤下去了, 多爾袞在的時候內室一般沒人伺候, 不然她和多爾袞這人設就妥妥全崩了。

想著,身上被剝得只剩一件中衣,腿涼颼颼的。

多爾袞埋首下去的時候,明玉緊緊攥著衣角,輕輕閉上了眼睛。

過了三個月,胎像便穩了。

她不讓多爾袞納妾,他有生理需求,不找她找誰。

總用手也不過癮。

明玉覺得自己是一個講道理的人。

可直到她哼哼著在多爾袞懷中綻放,他忍到眼尾泛紅,都沒有進入,而是吻著她的臉頰問她:“姐姐,你愛我嗎?”

明玉饜足地撫摸他結實的胸肌:“你很好。”

懂她,且會伺候人。

孕婦也是人,也有生理需求,明玉懷孕之後極力克制,可越克制就越洶湧。

還是沒有得到正面回覆,多爾袞也不氣餒,早晚有一天,他要取代那個人在明玉心裏的位置。

讓明玉愛上自己。

多爾袞輕輕吻著明玉的唇,小心翼翼問:“祁陳排第幾?”

祁陳,又有祁陳什麽事,排位的時候明玉都沒想到他。

明玉正在消化釋放之後的餘韻,聞言一怔,回應多爾袞的動作停了一瞬。

多爾袞會錯了意,以為祁陳多半排第一,不然明玉怎會猶豫著不肯說。
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多爾袞放開明玉,叫了水。

怎麽又生氣了,翻臉比翻書還快,明玉推他,掰著手指給他算:“我自己排第一,事業排第二,你、兒子和銀子並列第三,還不滿意?”

“祁陳呢?他排在我後面?”多爾袞不信。

明玉都讓他氣笑了:“祁陳是我的偶像,偶像你懂嗎?就是圖騰一樣的存在。我喜歡他,崇拜他,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。就好像你們崇拜地母赫赫,你們會想把她娶回家嗎?”

剛爬上墻頭那會兒,明玉是祁陳的女友粉,確實對他有過非分之想。後來祁陳去世,他在明玉心裏變成了一束光,一個圖騰。

“多爾袞,祁陳這事能翻篇了嗎?你兒子說能。”明玉拉著多爾袞的手,撫上自己的小腹。

翌日夜,明玉投桃報李,累到手酸。

轉過天的早晨,多爾袞陪明玉吃完早飯離開,約定中午在赤鹿山田莊一起吃午飯和晚飯,並在此留宿。

送走多爾袞,明玉立刻叫上魏循,坐馬車趕往溫泉山。

等他們趕到的時候,鳳林大君已經在田地邊上等了,明玉將鳳林大君請到田莊裏,魏循吩咐上茶果點心。

茶水和點心都是尋常,倒是新鮮水果在這個月份的盛京難得一見。

在幾個親王、郡王府上做過客,鳳林大君對草莓並不陌生。

皇宮夜宴上也吃過幾樣叫不上名來的水果,都用小碟子盛著,每碟只放幾顆,如溫泉山莊這樣豪橫的水果拼盤還是第一次見。

紅的,綠的、黃的水果拼在一起,色彩鮮艷,令人食指大動。

用小簽子紮著放入口中,輕輕咬下去,汁水四溢,甘甜美味。

聽禮親王說,草莓的市價是二兩銀子一斤,在朝鮮普通農戶辛辛苦苦一年都不一定能攢下二兩銀子。

本以為草莓已是天價,誰知還有更貴的,比如在鄭親王府吃到的荔枝,比草莓還貴。

鳳林大君看著手邊這一大盤水果,在心裏默默估價,恐怕沒有幾兩銀子是吃不到的。

正屋裏不光他手邊有一盤,明玉、魏循、吉蘭手邊都有,讓過他之後,每個人都吃得泰然自若,好像這些價格昂貴的水果只是些稀松平常之物。

再看田莊正屋裏的擺設,好像樸實無華,每一件單拎出來都是精品,甚至是古董。

就連剛才進屋回話的莊頭,身上穿的也是湖綢,腰間系著羊脂玉佩。

鳳林大君默默觀察著田莊裏的一切,心中感慨,都說睿盛夫人能賺錢會賺錢,之前他還沒有概念,來田莊一趟,讓他大為震撼。

難怪多爾袞視明玉如珍寶,捧著怕摔了,含著怕化了。在宮宴上又是夾菜又是倒茶,恨不得直接餵到明玉嘴裏,殷勤到讓人沒眼看。

得妻如此,換做他是多爾袞,恐怕比多爾袞本人還要殷勤。

鳳林大君一邊吃果盤,一邊讚道:“我去其他王府做客,王爺們都誇夫人好能耐,在寒冬臘月也能種出如此鮮美的水果,飽了大家的口福。”

明玉謙虛:“我不過出個主意,全是魏循和吉蘭他們弄的。本來只想飽自己的口福,誰知竟然推廣開了。”

“如此美味的水果,在冬天南邊也是很難吃到的,朝鮮更少。”

這樣說都是給朝鮮臉上貼金了,朝鮮的冬天什麽水果也沒有,王室想吃水果還要花高價從南邊買。

買回來能凍壞一半,且品相參差不齊,味道差很多。

“如果保存得當,水果也可以拿到互市來交易,金貴的水果量少一點也沒關系。”

其實鳳林大君沒做過水果的互市,不過他很想把這些美味的水果運到皮島,不愁沒有銷路。

這樣朝鮮王室在冬天也能吃上甘甜美味的水果了。

隨著山莊的租賃,王公貝勒之家基本實現了草莓自由,買其他蔬果也很便宜。

而朝臣之家因為財力有限,對蔬菜水果的購買力也很有限,普通人家幹脆買不起。

所以今年不管是水果還是蔬菜,售價都有下降,明玉也不打算再擴大蔬果的種植面積。

原來高單價小批量的鮮貨只要保存得當,也能在互市流通。

這是明玉之前沒想到的。

“還能這樣,那簡直太好了。”明玉趕緊讓人把山莊現有的蔬菜、水果,包括煙葉子和鼻煙都拿來給鳳林大君過目。

結果都能賣。

銷售方式也更靈活,可以單獨成批出售,也可以搭配出售。

鳳林大君對鼻煙最感興趣,這東西既能提神又能解乏,還能通竅治病緩解疼痛,真真是個妙物。

如果能成批生產,成批銷售,可能比糧食和蔬果更賺錢。

明玉誇他有眼光,心說,煙草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暴利。

看完樣品,魏循陪鳳林大君去了幾個山莊調研。鳳林大君對山莊的經營讚不絕口,心中對明玉愛慕更深,甚至還生出點敬佩之情。

午飯前回到溫泉山莊,明玉請鳳林大君吃火鍋。

辣椒經過專業炒制香辣撲鼻,火鍋表面漂起一層透亮的紅油,待水熱油滾,奇特的香味極其勾人。

薄薄的羊肉片放在滾鍋裏涮一涮,幾乎不用放開筷子,立刻夾出蘸著調好的料汁入口,香辣鮮美,吃完一口還想吃第二口,根本停不下來。

不管是牛肉還是羊肉,不管是豆腐還是蔬菜,甚至是魚,什麽都能往裏放,放什麽都好吃。

朝鮮也吃辣椒,一般腌著吃,像這樣炒制後放在鍋裏涮菜,鳳林大君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
第一次就愛上了。

並且愛了一輩子。

鳳林大君一邊刷肉,一邊對明玉說:“你給了辣椒靈魂,這樣吃真的好吃。多種辣椒,你信我,連著火鍋的炒制方法一起賣,我保證辣椒比煙草更賺錢。”

明玉笑著讓人給鳳林大君倒冰鎮酸梅湯,香辣火鍋配冰鎮酸梅湯,鳳林大君只顧著吃喝,都沒跟明玉說上幾句話。

如果說,前天鳳林大君答應把皮島借給明玉開互市,是因為愛情,那麽今天,完全是為了利益,巨大的利益。

鳳林大君吃著香辣火鍋,喝著冰鎮酸梅湯,心裏想著皮島互市光明的未來,和堆在島邊的金山銀山。

若幹年後,明玉的兒子做了皇帝,明玉成了太後,鳳林大君那時候已經是朝鮮的王。他帶著禮物去慈寧宮看望明玉,還記得當年在溫泉山明玉請他吃的那頓香辣火鍋。

誰知火鍋才吃到一半,多爾袞來了。

明玉看見多爾袞才想起今天早晨答應過他,要在赤鹿山陪他吃午飯。

結果在溫泉山吃火鍋吃嗨了,把這事忘了個幹凈。

說來也怪,明玉今天胃口意外很好,不用多爾袞投餵,竟然也跟風吃了很多。

忽然看見多爾袞走進來,條件反射覺得胃有點疼:“對不住,忙忘了。你過來,一起吃。”

鳳林大君差點被一口酸梅湯給嗆死,讓睿親王吃剩飯,整個大清恐怕也只有明玉敢這麽做。

多爾袞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眼風掃過餐桌。

餐桌是圓形的,明玉坐在魏循和吉蘭中間,鳳林大君挨著魏循坐,另一邊空著,他坐哪兒?

坐在另一邊嗎?

多爾袞看向明玉,想什麽問什麽:“我坐哪兒合適?”這裏是明玉的地盤,他客隨主便。

明玉想說你隨便坐,剛才他們就是隨便坐的,田莊裏沒那麽多講究。

可她掃了一眼對面那半張桌子,覺得讓多爾袞孤零零坐在那邊似乎有些不妥,於是看魏循。

魏循這才反應過來,趕緊讓座。

讓多爾袞和鳳林大君坐一起,明玉也覺得不妥,於是按下魏循,她自己坐到對面去,跟多爾袞坐一邊。

結果一活動,胃更疼了,撐得慌,還有點想吐。

多爾袞扶明玉坐好,見她臉有點白,吃喝也不如剛才活泛,問她怎麽了。

明玉說胃疼,多爾袞嘆口氣,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,手放在鼓脹的胃口上,慢慢按揉,一邊揉一邊問明玉有沒有好受一點。

當著外人的面,多爾袞緊張成這樣,明玉羞都要羞死了。

也不知是羞的,還是疼的,臉頰漲得通紅,額角生汗。

吉蘭第一個站起來說吃飽了,魏循緊接著,鳳林大君緊張地看著明玉,完全沒註意身邊兩個人的舉動。

多爾袞看了看桌上的香辣火鍋,和先前明玉坐的位置上喝了半杯的冰鎮酸梅湯,微微蹙眉。

他抱著明玉起身,淡聲說了一句“各位慢用,我們先走了”,直奔內室而去。

等明玉反應過來,人已經坐在炕上,靠著迎枕,鞋也脫了。

“鳳林大君是客,我這樣走,也太失禮了。”明玉不顧胃疼,掙紮著要起身。

多爾袞不敢強按明玉,只能彎下腰指尖觸墻,將她困在兩臂之間:“他讓你陪他吃這麽多,又是火鍋又是冰鎮,我還沒找他算賬,他還敢說你失禮不成?”

明玉蔫下來,好吧,她今天太高興,確實放縱了,胃也著實撐的厲害。

那邊有魏循招待鳳林大君,就算她提前離席有些失禮,以魏循的能耐應該也能圓回來。

對上多爾袞的眼睛,明玉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肚子:“是我不好,讓你兒子受苦了。”

多爾袞哼笑:“你知道就好,乖乖靠著,等我。”

上午事忙,為了趕飯點,多爾袞一路疾馳去了赤鹿山,結果撲了空。得知明玉在溫泉山,多爾袞又往溫泉山趕,路上煙塵大,落了一身的灰。

騎馬出了汗,身上味道也不好聞。

明玉懷孕之後對氣味敏感,多爾袞吩咐人準備幹凈的衣服,去後罩房洗了個戰鬥澡,這才脫鞋上炕給明玉揉肚子。

揉了足足一刻鐘,明玉的胃疼終於得到緩解,她問多爾袞:“你還沒吃飯吧?正好火鍋都是現成的,叫人給你擺一桌。”

剛才吃撐了有點反胃,明玉不太想聞火鍋的味道,可多爾袞愛吃火鍋,都看見了,總不能不讓他吃吧。

多爾袞手上動作沒停,只是放輕了一些:“最近肉吃多了,有點上火,做些家常菜就好。”

明玉心裏松了一口氣,吩咐下去做家常菜。

飯菜很快上桌,多爾袞吃完也沒有要走的意思,仍舊給明玉揉胃。

明玉問他什麽時候走,多爾袞擡眼看窗外:“天快黑了,我不走了,留下陪你和兒子。”

是夜,明玉再次累到手酸,可多爾袞還沒到,明玉嬌聲哼哼也不管用了。

多爾袞怕她太累,說自己去浴房解決。明玉第一次主動吻上多爾袞的唇,微微喘息著叫了一聲好哥哥,多爾袞頓時在她手下潰不成軍。

於是哥哥姐姐成了一個梗,百試不爽。

等多爾袞清洗完,兩人躺在一個被窩裏,明玉翻了個身想趴著說話,被多爾袞拉進懷中:“別壓著我兒子。”

明玉:“……”

明玉順從地窩在多爾袞懷裏,聽著他沈穩有力的心跳,小聲說:“今天你不請自來,我的生意都沒談完。過兩日還得請鳳林大君吃飯,跟他好好商量皮島租金的事。”

多爾袞撓明玉癢癢:“學會倒打一耙了!今天是誰答應我中午一起吃飯,自己給忘了,害我從赤鹿山找到溫泉山。”

明玉笑著躲,多爾袞不敢再鬧她:“幸虧我到的早,不然我兒子都要被你撐壞了。”

多爾袞笑著捏明玉下巴,讓她別躲,看自己:“你說,是我兒子重要還是你的生意重要?”

明玉肋骨還在別人手底下,哪兒敢說生意重要:“當然是你兒子重要。”

“我兒子不是你兒子?”多爾袞挑理。

明玉改口:“我們兒子重要。”

多爾袞這才放過明玉,想了想道:“李自成敗了,豪格年後回來,皇上可能派我入關。明天我要住回大營去,年前才能回家。”

沒來由地,腦海裏閃過昭顯世子陰郁的臉,多爾袞囑咐明玉:“這段時間你乖乖待在王府,不要輕易出門,讓魏循也搬回王府住。想請鳳林大君可以,見誰都可以,約在王府。”

想到皇宮裏可能還有朝鮮細作,多爾袞不放心:“明天我讓人去宮裏替你告假。夜宴上發生的事,便是鳳林大君不說,皇上皇後現在也該知道了。你懷孕受驚告假,皇後必然允準。”

大冷天明玉懷著身孕也懶得到處跑,只要多爾袞不作妖,能讓她跟鳳林大君見面把生意談完便好。

明玉放下心,聽說多爾袞要帶兵入關,忽然想起他從朝鮮歸來之前她做的那個噩夢,仰頭問他:“你這次入關,繞道蒙古還是……”要去挑戰寧遠城的紅衣大包?

歷史上,清朝一共六次入關,每一次都在不同程度上削弱了明朝的實力。

多爾袞帶兵這一次,應該是第四次,也是清朝歷次入關,規模最大,殺傷力最大,戰果最大的一次。

在吳三桂投降之前,清軍每次入關都繞遠,主動避開寧遠城。

不出意外的話,多爾袞這一次應該也會繞道吧,明玉覺得自己這樣問可能有些杞人憂天了,誰知多爾袞半開玩笑:“這一次我想去寧遠城碰碰運氣。”

之前繞道是因為軍糧不充足,沒精力跟寧遠城死磕,一門心思就想入關搶糧食搶銀子,補給軍需。

現在不一樣了,現在有明玉,軍糧超額儲備,兵精糧足,還能省下大筆買糧食的銀子購買火器。

寧遠城有紅衣大炮,鑲白旗也有。

除了紅衣大炮,多爾袞還花重金購買了更適合騎兵的先進火銃。

如今袁崇煥已死,多爾袞覺得他可以試著拔了寧遠城這顆釘子。

大練兵結束,皇上會親自到兩白旗大營檢閱,屆時多爾袞便會提出自己的想法,並向皇上展示兩白旗的火器和實力。

雖然多爾袞是半開玩笑的口吻,明玉右眼還是自有主張地跳了跳。

她趕緊垂眸,往多爾袞懷裏紮了紮,悶聲勸他:“寧遠城易守難攻,還有大炮,你若耗在那裏,什麽時候能回來?你兒子再有幾個月就要出生了。”

不管肚子揣的是男是女,明玉都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。

不用像她這樣,用一生治愈不幸的童年。

所以多爾袞不能有事。

帶兵入關,為父報仇,可以說是多爾袞一直以來的願望。

從前條件不成熟,他只能隱忍,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,他便不能忍,也不想忍了。

多爾袞也想陪明玉安然度過孕期,看著他們的孩子呱呱墜地,可寧遠城這顆釘子不拔,父汗大仇難報,皇上壯志難酬,八旗子弟只能困守關外苦寒之地,永無出頭之日。

多爾袞不想騙明玉,手指輕輕撫過明玉微凸的小腹:“明玉,對不住了,我還是想試試。”

若成了,等他們的孩子出生,大清將是另外一番光景。

“忽見陌頭楊柳色,悔教夫婿覓封侯”,這兩句詩最能概括明玉此時此刻的心情。

勸不住,只能拖:“這事急不來,能不能等到秋天。等秋天開互市有了大筆進項,我拿出三成收益為兩白旗再添些火器,到時候勝算也大些。”

火器生產不易,又被山海關封鎖,想買更多,恐怕也買不到。

等到秋天,她肚裏的孩子也出生了。

也許時間和這個孩子,能讓多爾袞狂熱的心冷靜下來,讓他三思而行。

入關是必然,能不能去寧遠城拔釘子,還要看幾日之後的檢閱,聽皇上的安排。

想要拿下寧遠城,光靠兩白旗的戰力根本不夠,需要舉全國之兵,一擊而勝。

能不能打,什麽時候打,以怎樣的方式打,不是多爾袞一個人能定的。

不過以多爾袞對皇太極的了解,入關可能在春末,最晚立夏,絕不可能拖到秋天。

時間沒定,多爾袞不想讓明玉擔心:“這事怎麽也得等到年後,等豪格回來,聽他說說南邊的見聞才能定。”

也對,入關這事多爾袞一個人說了不算,還得皇上做主。

明玉打算找機會勸勸皇太極,皇太極年紀比多爾袞大很多,應該比多爾袞更加沈得住氣。

入關這事擱在一邊,明玉又想起一事,覺得應該給多爾袞提個醒:“之前在溫泉山裝神弄鬼的那個蒙古喇嘛,你還記得嗎?”

多爾袞不知道明玉為什麽忽然提起這個,挑了挑眉:“記得,怎麽了?”

蒙古喇嘛的來歷,明玉只是聽郭爾羅斯氏說過那麽一嘴,也不是很確定:“我聽說那個蒙古喇嘛在沒做喇嘛之前,曾經跟著南邊的使團去過漠北蒙古招安。”

多爾袞蹙眉:“你聽誰說的?”

“郭爾羅斯氏。在閑聊的時候說起的。”明玉回答。

郭爾羅斯氏的母家在漠北蒙古,據多爾袞所知,南邊幾次試圖招安漠北蒙古都沒成功。

順著夜宴那日揪出來的朝鮮細作,暗衛查到了浣衣局宮女李貞賢,扯出莊嬪,由莊嬪聯想到當初那個身份存疑的蒙古喇嘛。

多爾袞還以為蒙古喇嘛是昭顯世子安插到莊嬪身邊的細作,可聽明玉這麽一說,蒙古喇嘛可能還有別的身份。

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
作者有話說:

蒙古喇嘛:我深不可測。

多爾袞:呵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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